☆第五章☆
「水~~水」躺在床上的玫瑰喃喃的念著,她的雙手在空中不斷的揮舞著、像是在趕什麼東西走的樣子?!
「......」此時冬青正進到房裡要去更換娘為她所敷的藥草巾,他聽到她的夢囈、只好先將手邊的桶子給放了下來、轉身去倒杯水給她喝。
一股清涼的茶水瞬間潤澤了玫瑰乾涸的喉嚨,一口口大口的飲入茶水、深怕水源會被搶走似的....貪快的結果,就是嗆了一大口水;她難過的大咳起來.....
「咳咳咳~~~」玫瑰很快的從沉睡中清醒,且連咳個不停。
「妳沒事吧?」冬青不自覺的讓她半坐起來,急忙的拍拍她的背、讓她順了順這口氣。
「咳...我...沒..事...咳咳!」她慢慢的恢復知覺、回應著他的話。
「沒事就好...」冬青見她沒事、便不著痕跡的從床邊退開保持應有的距離。
「謝謝你...是你救我的嗎?這裡是哪裡?」玫瑰定眼看了看四周,是一間清幽的廂房。
因為她原先動作太慢,以導致大哥開的『墜門』受到其他次元空間的牽引、開始偏離原先她大哥預設的地方;才會讓她這一墜就掉到了河裡、讓她在河裡載浮載沉了數天,但可能是她體內的神獸在庇佑她、使她不至於在河中漂流的時候喪命。
「這裡是我家、救妳的人是我弟弟」他將新浸泡的藥巾從桶子裡取了出來。
「這個是?」她看著他手上拿的藥巾不解的問,那巾子上散發著淡淡的藥草味、令人有種放鬆的感覺。
「敷妳臉上的傷口...」他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,伸手小心地將她臉上的藥巾給取下、換上新的藥巾。
「痛.....」她臉上的傷口有一部分已經黏上了幾絲藥巾的纖維,再經由他的拉扯、讓她痛的眼淚快迸出來。
「抱歉...我沒注意到」他再拿另一角的藥巾,沾上藥草的汁液再溼潤她的傷口、再取下她臉上的藥巾。
「謝謝你.....」她感受到這個陌生人對她的溫柔,不由得讓她緊繃的心慢慢放了下來。
「要謝、謝我弟弟,不是我.....」他說話的語氣變冷了。
「都要謝啊、非常謝謝你們.....」玫瑰似乎感覺到一點點語氣的不同,但她認為是自已的錯覺。
「妳再休息吧....」冬青不再接什麼話,便端起桶子走了出去。
「可是我睡不著了啊...躺了那麼久了、連在河上漂也是躺的耶」玫瑰看著他離開的身影、悄悄的嘀咕著,她掀開被子整個人都坐在床沿上。
「小姑娘,妳醒了啊?」蠟梅聽冬青說她已經清醒後,便馬上端來熱騰騰的粥進來。
「嗯,伯母您好...謝謝你們救我」玫瑰看著蠟梅說道,那碗熱粥的香氣瞬間竄入她的味覺裡、讓她覺得肚子餓了起來。
「小姑娘...妳叫我梅姨就好了;妳餓壞了吧?來吃吃看我煮的藥膳粥,對大病初癒的人最有營養了」蠟梅親切的坐在她的床沿上,急急忙忙將湯匙塞到她的手上、示意要她趕快吃。
「嗯、謝謝梅姨;好好吃哦!好香」玫瑰對她笑了笑,便勺了一湯匙的熱粥、輕嚥下去,一入口藥草的香氣瞬間瀰漫開來、香氣濃郁又不油膩、相當的順口。
「當然啊!這可是我找遍了多種藥草、才搭出這種清新濃郁的香氣呢!」蠟梅得意的說道,她認為任何疾病只有藥材是不夠的、還必須搭配食材,才能從體內徹底保養、修復。
「真特別呢!」玫瑰讚不絕口的一口接著一口。
「小姑娘,妳叫什麼名字?」蠟梅看著這個女孩便越看越得她心,在她的身上感覺不出任何邪惡的氣息,但是她臉上的烙印卻是個不爭的現實。
「我叫玫瑰....」她將碗遞給蠟梅。
「嗯...玫瑰,妳現在身體應該好一些了吧?讓我幫妳打理一下好嗎?我都沒生女兒挺遺憾的耶」蠟梅順順她的髮絲說道,不知道為什麼她對個女孩總有股憐惜的感覺。
「可以嗎?會不會麻煩啊?」玫瑰看著她的手,不由得想起在村裡的母親。
「不麻煩,我現在也沒什麼事啊....不礙事的;妳等我一下哦我去拿東西」蠟梅從一旁的高櫃子上,取出一木盒、盒面上還雕著花;她打開盒子、從中取出兩三個髮簪給玫瑰挑選。
「玫瑰來...妳看看妳喜歡別哪個髮簪?」這三個是她配合她衣裳的顏色所挑的,其中的一個還有特別的意義的髮簪。
「咦~~~就這個吧!」玫瑰挑中個粉紫色花雕髮簪、遞給蠟梅。
「怎麼會喜歡這個啊?眼光不錯哦!」蠟梅轉轉話題、試探的說。
「我眼光沒有很好啦!我會選這個只是因為我娘,妳知道嗎?這個髮簪跟我娘的是一模一樣的,只不過顏色不同而已」玫瑰來來回回的在髮簪上撫摸著。
「是嗎?那還真巧...」看來 她的直覺還是挺準的。
蠟梅從來沒有那麼慶幸小兒子亂愛撿東西的個性,但這次....她挺高興的、撿了個重要的人回來。
她欣喜的笑了笑,隨即扶玫瑰坐到梳妝台,她先拿出木梳將玫瑰的長髮一一梳順、再把她部分的髮絲盤成雙髻狀、斜躺在她後腦勺的後方,她再接過那個髮簪、簪在她的右邊髮髻上。
「玫瑰妳覺得這樣可以嗎?」蠟梅問道說,她的手仍沒有停下來、還接過木梳將後頭平放在肩上的髮絲再一一梳順。
「梅姨,妳的手好巧哦....跟我娘一樣,我很不會盤這個髻耶」玫瑰笑笑的說、顯然很滿意這個髮型。
「喜歡就好.....」蠟梅從銅鏡中看著玫瑰道。
「對啊!」玫瑰順著她的視線往銅鏡看,才赫然發現自已的臉頰上敷著藥巾、不知道現在她的臉變成怎樣了?
「我要去煮飯了,妳還要再躺一下嗎?」蠟梅問道。
「梅姨,我不躺了...我想要出去走走可以嗎?」玫瑰不好意思的說道,躺那麼久她快坐不下去了。
「可以啊、妳可以到屋旁的右邊有條小溪,妳可以去梳洗一下」蠟梅笑笑的說。
「嗯,謝謝妳哦!」玫瑰緩緩的站了起來、稍微扶著一旁的牆壁慢慢站穩走著。
蠟梅還不放心的在她身後跟著,直到玫瑰走穩後、才先去打理午餐,等兩個兒子回來吃飯。
玫瑰走穩後,才敢走到屋外....屋旁左右側皆種滿梅樹,她走到其中一棵梅樹旁、靠在樹旁;聽著一旁的風聲和鳥鳴聲,放鬆自已的心情、隱約間她聽到流水聲,她才想到梅姨說的小溪。
她往右邊走去,走了不久就看到小溪了;她隨意的席地而坐、把手泡在清涼的溪水裡嬉戲著,水面清楚的倒映出她的臉頰,她才想到剛剛的念頭,動手將藥巾給掀開來、映著水面看自已的傷勢。
「這是什麼...」玫瑰嚇了一跳,她的臉經過這幾天的浸水的侵蝕....在毒花的周圍肌膚,都有發穠的跡象,看起來令人怵目驚心;不知道是不是她這麼一急的關係,臉上的毒花竟這時開始發作、灼熱的燒痛不斷的從傷口擴散開來,她能感覺到她傷口的疼痛似乎往身體全身蔓延去。
「啊~~~」玫瑰痛的在地上打滾,全身像是著火般的痛....她的尖叫聲在梅林裡回盪著,驚動了在樹梢棲息的鳥兒。
冬青這才從山上砍柴回來,經過梅林....他遠遠就感覺到鳥兒們的鼓噪,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?他擔心家裡會發生什麼事,連忙快步走回家;就在溪邊看到在草坪上打滾的玫瑰。
「妳怎麼了?」冬青他連忙跑了過去,攬著玫瑰在懷中想減輕她的痛楚,但似乎這個舉動沒有什麼用,在他懷裡的玫瑰仍痛大叫,他眼尖的看到藥巾被她扯了下來,急忙抱起她直奔家裡 。
冬青他再拿新的藥巾沾染些許的草藥,再一次的敷在她的傷口上、在情急下他似乎施了個咒語,以穩定玫瑰的傷勢的發作,但他小心的不讓玫瑰發現。
「嗚.....」玫瑰能感覺到藥巾的藥效似乎發揮了,她的痛楚有逐漸減緩的趨勢,但她仍痛的哭了出來。
「沒事了、沒事了...」見她哭泣的樣子,冬青笨拙的安慰著....
玫瑰看著他的臉,害羞的放低哭泣的音量.....只剩下淚珠不停的從眼眶裡滾了出來。
「妳可以哭出聲音沒關係...不要壓抑著」冬青見她刻意壓抑的樣子,便出聲說道。
「沒關係...嗚...比較不痛了」玫瑰斷斷繼繼的說著,她有一下沒一下的低泣著。
「藥效很快就會發揮了....妳不能再把藥巾給拿下來」冬青想說些話來轉移她的注意力、降低她專注在痛楚上的事情。
「嗚...謝謝你...嗚....你真是個好人」玫瑰勉強的扯開嘴角笑了一下。
冬青就坐在她的身邊,隔個一會兒就再沾草藥幫她換藥,陪著她...等到她痛楚消失。
他怎麼會是個好人呢?他只想著他家人的安危....只是暫且照顧她而已啊!?他能夠等她體力恢復後、就趕她走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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